云深何日归来处

铠圈已退勿扰,看文随意

【北西】子规啼

emmmm本来想赶0点似乎是来不及了……
所以就这样吧!
这是我一直蛮想写的一个梗……应该算是……故人长决的番外?
可能有后续,恩……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西钊睁开了眼睛。
身边躺着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,床铺不知何时也已收拾妥当。​他坐起身来,从拉开的窗帘看去,正望见被一层云块遮蔽得失了光亮的天空。一两声鸟鸣模糊地从窗外传来,清脆的声音衬得这天空更加阴沉。
这天气,看着像要下雨,实在不适合出门。
说到出门……
他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,快九点了。
北淼大概早已经走了吧。不知道有没有带伞。
西钊便离开了床铺,缓步走出屋门,站在客厅里,环顾四周……没有人。果然已经走了吗?
不对。
仔细听听,厨房里好像……有水声?
他循着声音走过去,站在厨房门口,正看见北淼穿着居家的衣服,围着围裙,站在水槽前洗碗盘。
“你上班已经迟到了吧?”西钊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难得的假期啊……终于可以……”北淼像是叹息一样地念了一句,尾音消失在水声之中。他冲洗掉最后一个盘子上的泡沫,把它放在架子上晾干,然后脱下手套和围裙放在一边。西钊赶忙侧身,让他离开厨房来到客厅,坐在沙发上。
西钊过去看了一眼,厨房里还有一个没洗过的盘子,里面放着面包片,可能是给他准备的。然而西钊不知为何没有一点饿意,就没动它们,直接转身回到了客厅里,坐在北淼身边。
北淼已经打开了电视,按了一会儿遥控器,一松手,便停在了纪录片的频道。
电视里正播着鸟类习性的自然科学纪录片。北淼把遥控器放在一边,身子微微后仰,靠在沙发上,目光落在屏幕上。
他居然喜欢看纪录片?难得的假期,他居然就打算在家里看电视吗?
西钊有些奇怪,却也没有多问。既然北淼想看,也就不要拂他的兴了,跟着看就是。这么想着,他就那样坐在北淼身边,跟着看了起来。
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,只有电视里传出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间里。
然而北淼似乎并没有很关注电视里播的内容,反而频频抬头去看时间。
“今天还有什么事吗?”西钊偏头看着北淼轮廓分明的侧脸,轻声问道,“需不需要我帮忙?”
然而北淼只微微偏了下头,没有回答。
“很重要的事吗?不能告诉……”
他话刚说到一半,北淼就站起身来,往旁边走去。
“北淼!”
西钊立刻跟过去,却看见北淼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了厕所。门在他身后关闭,把西钊阻隔在外面。
不能告诉我吗……
依旧……不能信任我吗……
看着眼前紧闭的门,西钊沉默片刻,终于还是道:“……算了,你不想说的话……我不问就是了。”
西钊重新坐回沙发上,默默地看着电视,甚至没有察觉北淼何时从厕所出来,坐在他身边。

“杜鹃在我国主要为夏候鸟,常在春季4-5月迁来,秋季9-10月迁离……”
北淼又看了眼时间,忽然再次站起来,低声道了句: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就关掉电视,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“你要出门?”西钊下意识地再次开口,却还是没能问到答案。
差点忘了,他不想说。
再出来的时候,北淼已经换了一身不怎么正式的休闲装,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应该是早上做好的三明治,放进微波炉加热了一下,迅速解决掉,随即拿了车钥匙和一个黑色的布包,披了外套,到门口去换鞋。
西钊就站在他面前,沉默地看着,等着他解释。北淼似乎却并不想多说什么,只伸手从门口的伞架上抽下一把黑色的伞,才打开门。
西钊站在玄关,带着一点受伤的眼神,看着已经走出门,背对着他的北淼。
北淼似乎并不打算说明去向,大概……也不需要自己跟去。
然而北淼忽而回身,目光投向室内。
“走了。”
他竟然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,可是转瞬就凝固在了脸上,随着背转的身体被隐藏起来。
可西钊依然捕捉到了。
“真是……拿你没办法啊。”
西钊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迈步走向了北淼,走到了依旧昏暗的阳光下。
今天大概真的会下雨吧……但不知怎么,他竟然不觉得冷,就那么跟着北淼走向那辆黄色的高级轿车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。西钊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,北淼把手中的包和伞一起放在后座,然后坐进驾驶座,开着车离开了别墅,一路往城外开去。
他半路还停了一次车。在快出城时的一间花店,买了一束白日菊回来,一并放在后座,然后一路向前,再无停顿。
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呢?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?
看着北淼开车时专注的侧脸,西钊这样想着。
然后北淼忽然停了车。

眼前的景色竟然莫名有点熟悉。
西钊跟着北淼爬出车子,四下打量着这个地方。好奇怪,他明明应该没有出过城——至少没有来过郊外。偶尔离开影界,大多也是去海边,为什么……
西钊忽然感到一阵不安。
怎么回事……我好像……忘记了什么事……
很重要的……
似乎有雷声在头顶划过。
西钊下意识地浑身抖了一下,回过神来,却见北淼不知何时已经拿好东西,锁了车,正在沿着山间小道往上走。
这是座野山,没有开发,自然也没有铺好的路,只有自然形成的山林。北淼走的这条所谓的小道,倒像是……被人踩出来的。
沉寂了一冬的树木已经长出了新的枝桠,吐出嫩绿色的树芽,有些也绽开了花朵。各种鸟鸣的声音远远近近地响在林间,一派生机盎然。
可西钊只觉得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,然而不安中似乎又有什么在吸引着他继续向前。
“北淼……这到底是哪里……”
他又叫了一声,北淼依然没有理会,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,几声洪亮的杜鹃啼叫在旁边响起,声声泣血。
西钊只能跟着,一步一步,跟着他走向似乎近在眼前的山顶。

前方的树木逐渐稀松,直到变成一片不大的空地。
这似乎是这座山上最高的地方,周围又只有一棵比较高大的树,若是天气好,阳光大概能直照这片土地。现在天色有些阴暗,这里也没有林子里那样阴冷。
而西钊却没有闲情关注这些。
他的目光,落在那个背对着他们而立的纤瘦背影。
“冰……”
“小雪。”
北淼抢先一步,喊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。
女孩回身,乌黑的眼眸冷冷地望过来,带着西钊再熟悉不过的冷漠。
和在影界时一样,那种如同刺猬一样,为了防止外界的危险伤害自己,炸起浑身的刺,用于伪装的冷漠。
可是明明这里只有三个人,为什么她会……
“冰儿,怎么了?”
西钊急忙赶上几步,跑到她面前。可女孩却也动步迎面走来,整个人竟然从他身上穿了过去!
她毫无停留地穿过西钊的身体,从北淼旁边走过,脚步却稍稍一顿。
“别叫我小雪。”
她硬邦邦地丢下这一句话,就径直往山下走去。
而没了女孩的遮挡,西钊的目光,直直地落在了前方那面青石磨制的碑上。
西钊之墓。
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,刻在正中。

一团银色的光突兀地出现在眼前,落在那石碑旁,化成银发银眸,手提灵灯,身形透明的女孩。
女孩皱眉看着他,眼中带着明显的无奈:“我花了这么长时间,任务都推了好几个,才攒够了力量暂时切断你和这里的联系,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好去轮回。结果……”她白了一眼那边的北淼,“你居然被那家伙的存在又吸引过去,还弄得记忆错乱。你的执念还真不是一般深。”她叹口气,举了举手中已经黯淡了许多的灵灯,“都这么久了,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啊?”
一声闷雷响彻耳畔,细细的雨丝随之开始落下,在树叶上留下细小的水珠,在青石上点出几不可见的深色,也在西钊脚踩着的那一小块土地上留下转瞬消失的湿迹。
那水滴穿过身体的一瞬间,带起了无法感受到的凉意。
西钊想起了他所忘记的事。
“是啊……我已经死了啊…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关于题目……
《史书·蜀王本纪》,言望帝禅位后化为杜鹃鸟,至春则啼,滴血则为杜鹃花,其声声啼叫是对恋人的呼唤,常用以形容哀痛之极。
而且正如文中说的,杜鹃在我国一般为夏候鸟,4-5月迁来,也符合清明的时间。
顺便白日菊(也叫百日菊)的花语——永失吾爱

评论(18)

热度(219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